隐公元年 左传 ↩︎

初者，叙其始也。郑，姬姓国。武公，名掘突。申，姜姓国。武姜者，姓姜而谥武也。 ↩︎

恭。 ↩︎

共，国名。段奔共国，故名共叔。 ↩︎

寤，犹苏也。寤生，言生之难，绝而复苏也。 ↩︎

命名奇。 ↩︎

乌故切。 ↩︎

一遂字，写尽妇人任性情况。 ↩︎

器。 ↩︎

恶庄公而因爱段，欲立为太子。亟请者，不一请也。庄公蓄怨，非一日矣。 ○以上叙武姜爱恶之偏，以基骨肉相残之祸。 ↩︎

去声。 ↩︎

制邑最险，姜请封段。 ↩︎

言制乃严险之邑，昔虢叔居此，恃险灭亡，他邑则唯命是听。 ○庄公似为爱段之言，实恐段居制邑，太险难除。他邑虽极大，谅不若制邑之险，适可以养其骄而灭除之。他邑唯命，四字毒甚。 ↩︎

京邑最大，姜请封段。 ↩︎

泰。 ↩︎

邑大可以养骄，而不除亦必易制，故使居之。大叔者，张大其名，所以张大其心也。 ○庄公处心积虑，主于杀弟。封邑之始，已早计之矣。 ↩︎

债。 ↩︎

郑大夫。 ↩︎

邑有先君之庙曰都。城方丈曰堵。三堵曰雉。雉，长三丈，高一丈。言都城不可过三百丈也。 ↩︎

同三。 ↩︎

侯伯之国，其城长三百雉。大都，三分其国之一，不过百雉也。 ↩︎

省都字。 ↩︎

省国字。 ↩︎

中都，五分其国之一，不过六十雉也。 ↩︎

小都，九分其国之一，不过三十三雉也。 ↩︎

京城过于百雉，不合法度，非先王之制。 ↩︎

叔段据有大邑，将为郑害，庄公必不堪也。 ○祭仲一梦中人。 ↩︎

烟。 ↩︎

同避。 ↩︎

直称母姜氏而故作无可奈何语，毒声。 ↩︎

平声。 ↩︎

厌，足也。 ↩︎

或裁抑，或变置。 ↩︎

万， ○滋蔓，滋长而蔓延。 ↩︎

先出蔓字，后出草字，顿挫。 ↩︎

言向后即欲为之所而不能。 ○梦中。 ↩︎

备。 ↩︎

毙，败也。滋蔓自多行不义，则必自败。待之云者，唯恐其不行不义，而欲待其行也。庄公之心愈毒矣，而祭仲终未之知也。 ↩︎

鄙，边邑。贰，两属也。段命西、北二边之邑，两属于己，果行不义也。 ↩︎

郑大夫，字子封。 ↩︎

国不堪使人有携贰，两属之心，君将何以处段。 ↩︎

先拗一笔。 ↩︎

无使郑国之民，生他心也。 ○子封又一梦中人。 ↩︎

言无用除之，将自及于祸。 ○庄公实欲杀弟，而曰自毙，曰自及，故为段自作自受之语，毒甚。 ↩︎

廪延，郑邑。前两属者，今皆取以为己邑，直至廪延，所侵愈多也。 ↩︎

可正段罪。 ↩︎

厚，地广也。前犹贰己，故云生心。今直收贰，故云得众。 ○梦中。 ↩︎

银入声。 ↩︎

暱，亲近也。不义于君，不亲于兄，非众所附，虽厚必崩。崩者，势如土崩，民逃身窜，直至灭亡。较“自毙”、“自及”更加惨毒矣，而子封终未之知也。 ↩︎

完城郭，聚人民。 ↩︎

缮，治也。 ↩︎

去声。 ○步曰卒，车曰乘。 ↩︎

掩其不备曰袭。 ○段至此不义甚矣，然庄公平日处段，能小惩而大戒之，段必不至此。段之将袭郑，庄公养之也。 ↩︎

武姜。 ↩︎

启，开也，言欲为内应。 ○妇人姑息之爱，不晓大义，故欲启段。使庄公平日在母前能开陈大义，动之以至情，惕之以利害，夫人必不至此。夫人之启段，庄公陷之也。 ↩︎

闻其袭郑之期也。 ○祭仲不闻，子封不闻，何独公闻。盖公含毒已久，刻刻留心，时时侦探，故独闻之也。 ↩︎

三字写庄公得计声口，与上可矣句紧照，言这遭才好伐了。郑庄公蓄怨一生，到此尽然发露，不觉一句说出来。 ↩︎

率。 ↩︎

烟， ○鄢，郑邑名。 ↩︎

既命子封伐诸京，公又自伐诸鄢。两路夹攻，期在必杀。 ↩︎

叙段事止此。 ↩︎

经文，下释经也。 ↩︎

庄公养成弟恶，故曰失教。郑志者，郑伯之志，在于杀弟也。 ○“郑志”二字，是一篇断案。 ↩︎

段实出奔，而以“克”为文，明郑伯志在杀段，难言其奔也。 ○释经止此。下遥接前文再叙。 ↩︎

同置。 ↩︎

寘，弃也。城颍，郑地。 ↩︎

黄泉，地中之泉也。立誓永不见母，将前日恶己爱段之忿一总发泄，忍哉！ ↩︎

悔誓之过，是天性萌动。 ○无相见也，以上纯是杀机。颍考叔以下，纯是太和元气。既而悔之一句，是转杀机为太和的紧关。 ↩︎

郑大夫。 ↩︎

时为颍谷典封疆之官。 ↩︎

闻其悔也。 ↩︎

或献谋，或献物。 ↩︎

舍。 ↩︎

食而舍肉，挑其问也。 ↩︎

公问何故舍肉不食。 ↩︎

只四字，妙甚，直刺入心。 ↩︎

去声。 ↩︎

善于诱君，使之自然心动情发。 ↩︎

衣。 ↩︎

繄，语助也。 ○哀哀之音，宛然孺子失乳而啼，非复前日含毒恶声。 ↩︎

佯为不知，妙。 ↩︎

去声。 ↩︎

公语以誓母之故。 ↩︎

且告以追悔无及之意。 ↩︎

黄泉之誓，何足患焉。 ↩︎

拙。 ↩︎

隧，地道也。掘地使及黄泉，为地道以见母，便是相见于黄泉，谁以此说为背誓也。 ○天大难事，轻轻便解。 ↩︎

洛。 ↩︎

赋，赋诗也。大隧二句，公所赋诗辞。融融，和乐也。则知其前之阴毒矣。 ↩︎

异， ○大隧二句，姜所赋诗辞。泄泄，舒散也。则知其前之隐忍矣。 ○从前一路刻毒惨伤之心，俱于融融泄泄四字中消尽，摹写生色。 ↩︎

叙姜氏止此。 ○初字起，初字结。 ↩︎

左氏设君子之言，以为论断也。 ↩︎

去声。 ↩︎

拈爱字妙。亲之偏爱，足以召祸。子之真爱，可以回天。 ↩︎

《诗·大雅·既醉篇》，言孝子之心无穷，又能以己孝感君之孝，而锡及其畴类也，其颍考叔纯孝之谓乎。 ○引诗咏叹作结，意致冷然。 ↩︎

隐公三年 左传 ↩︎

父子俱秉周政。 ↩︎

王病郑之专，欲分政于虢公。 ↩︎

庄公。 ↩︎

贰与怨，俱根心上来，伏下信不由中。 ↩︎

只用无之二字支吾，全是小儿畏扑光景。 ↩︎

至， ○质，物相质当也。君权替，臣纪废，自此极矣。 ↩︎

平王子名狐，郑公子名忽。 ○先言王出质，而后言郑出质者，明郑伯逼王立质毕，而后聊以公子塞责，是恶平王先与人质也。 ↩︎

畀，与也。将者，未决之辞。却为郑庄窥破。故王以三月崩，而祭仲以四月寇，言其疾也。 ↩︎

债。 ↩︎

即祭仲。 ↩︎

率。 ↩︎

温，周邑名。成周，今洛阳县。 ○书温，又书成周者，四月犹温，秋则径入成周。写郑庄之恶，不唯无君，直是异样惨毒。 ↩︎

如字， ○叙事止此。下皆左氏断辞。 ↩︎

一句喝倒交质之非。 ↩︎

平声。 ↩︎

去声。 ↩︎

明则不欺，恕则不忌，所谓由中之信也。言本明恕而行，又以礼文，彼此要结，虽不以子交质，谁能离间之也。 ↩︎

推开一步说。 ↩︎

山夹水曰涧。水注川曰溪。方池曰沼。小渚曰沚。毛，草也。即下文所谓菜也。 ↩︎

𬞟，大萍也。蘩，白蒿也。蕴藻，聚藻也。皆生于涧、溪、沼、沚，可以为菜者。 ↩︎

举。 ↩︎

奇。 ↩︎

方曰筐，圆曰筥，皆竹器。有足曰锜，无足曰釜，皆鼎属。 ↩︎

黄。 ↩︎

潢污，停水也。行潦，流水也。 ↩︎

荐，祭也。羞，进也。 ○以上七句，言至薄之物，犹可藉明信以为祭祀燕享。 ↩︎

烟。 ↩︎

此通言凡结信者，不得用质，非专指周、郑也。 ○上言要之以礼，此又言行之以礼，全是恶周郑交质之非礼也。 ↩︎

迥。 ↩︎

《采蘩》、《采𬞟》《国风》二篇名。义取于不嫌薄物。《行苇》、《泂酌》、《大雅》二篇名。《行苇》篇，义明忠厚。《泂酌》篇，义取虽行潦可以供祭。 ↩︎

此四诗者，明有忠信之行，虽薄物皆可用也。 ○引诗作结。以“蘩”、“𬞟”、“苇”、“酌”等字，与“涧”、“溪”、“沼”、“沚”十六字相映照。而仍以“忠信”字关应“信不由中”，风韵悠然。 ↩︎

隐公三年 左传 ↩︎

东宫，太子宫也。得臣，齐太子名。 ○叙庄姜与太子同母，表其所生之贵也。与下嬖人紧照。 ↩︎

美于色，贤于德，而不见答。终以无子。 ○四字深妙。 ↩︎

去声。 ↩︎

《硕人》，《国风》篇名。国人以庄姜美而不见答，作《硕人》之诗以闵之。 ○引证冷隽。 ↩︎

规。 ↩︎

弟。 ↩︎

妫，陈姓。厉，戴，皆谥也。妻之妹从妻来者曰娣。桓公虽非正出，然为正嫡所子，自然当立。 ○庄姜以为己子，应无子句。 ↩︎

庄公嬖妾，生子名曰州吁。贱而得幸曰嬖。 ↩︎

去声。 ↩︎

母嬖故有宠。“宠”字是一篇主脑。伏下“六逆”祸根。 ↩︎

以宠故弗禁。 ↩︎

乌故反。 ↩︎

纵其好兵，必致祸，故恶之。 ○以上叙庄姜贤美而不见答。所宠者乃嬖人之子州吁，卫国之祸自此始矣，以起下文。 ↩︎

鹊， ○卫大夫。 ↩︎

方，矩则也。《易》曰：“义以方外。”纳，使之入也。邪者，义之反。指好兵言。 ↩︎

骄、奢、淫、佚，乃邪之所自起。而所以有此四者，由宠禄之过。禄者，宠之实也。 ○以上推言宠之流弊，适所以纳子于邪，实非爱子也。 ↩︎

先拗一笔。 ↩︎

不定其位，势必缘宠而为祸。○四句与欲与大叔数句，笔法相同。 ↩︎

扶。 ↩︎

轸。 ↩︎

去声。 ↩︎

眕，安重貌。言宠爱而不骄肆，骄肆而能降心，降心而不怨恨，怨恨而能安重，如此者少也。 ○此就人常情上，申言所自邪之义，以明州吁之必为祸也。 ↩︎

以下推开一步，就庄姜，桓公与嬖人州吁，两两相对说。 ↩︎

以爵言。 ↩︎

去声。 ↩︎

掌， ○以齿言。 ↩︎

去声。 ↩︎

以地言。 ↩︎

以情言。 ↩︎

以势言。 ↩︎

以德言。 ↩︎

此六者，皆逆理之事。 ↩︎

以在国言。 ↩︎

以在家言。 ↩︎

此六者，皆顺理之事。 ↩︎

今宠州吁，其于六逆，则贱妨贵，少陵长。其于六顺，则弟不敬。是去顺而效逆矣。 ↩︎

两“祸”字，应前“阶之为祸”。“君人”以下十六字，一气三转。词意恺切。 ↩︎

庄公不听。 ↩︎

应弗禁。 ↩︎

石厚不听。 ↩︎

谓告老致仕。 ○夫以石碏之贤，谏既不行于君，令复不行于子，命也。夫其见机而作，不俟终日，智矣哉。 ↩︎

隐公五年 左传 ↩︎

同“渔”。 ↩︎

如，往也。棠，鲁之远地。隐公将往棠地陈鱼而观之。 ↩︎

公子𫸩。 ↩︎

物，鸟兽之属。讲，习也。大事，谓祀与戎也。材，谓皮革齿牙，骨角毛羽也。器用，军国之资。举，行也。此言君人之道，以军国祀戎为重，以游观宴乐为轻。 ○提出“君”字作主。三句，是一篇之纲领。 ↩︎

一定者，为轨。当然者，为物。 ○承上“君”字转下，见得君之所举，关系甚大。“轨”字承“凡物”句。“物”字承“其材”句。观下文自见。 ↩︎

铎。 ↩︎

轨有差等曰量。 ↩︎

物有华饰曰采。 ↩︎

器。 ↩︎

反收四句，以明“则君不举”之故。 ↩︎

搜。 ↩︎

先上声。 ↩︎

搜、苗、狝、狩，皆猎名。搜，搜索，择取不孕者。苗，为苗除害也。狝，杀也。以杀为名，顺秋气也。狩，围守也。冬物毕成，获则取之，无所择也。 ↩︎

四时讲武，各因农力之闲。 ↩︎

虽四时讲武，犹复三年而大习。出曰治兵，入曰振旅。振，整也。旅，众也。谓整众而还也。 ↩︎

归乃告至于庙而饮。 ↩︎

上声。 ↩︎

以计军徒器械及所获之数。 ↩︎

昭，著也。君、大夫、士，车服旌旗，各有文章。 ↩︎

田猎之制，贵者先杀。所以明君，大夫，士，庶人之贵贱。 ↩︎

辨上下之等第行列。坐作进退皆是也。 ↩︎

去声。 ↩︎

掌。 ○出则少者在前，趋敌之义；还则少者在后，殿师之义。所谓顺也。 ↩︎

皆所以讲习上下之威仪也。 ○此一段，应“讲大事”句。 ↩︎

谓不足登于俎，以供祭祀。 ↩︎

谓不足登于法度之器，以为采饰。 ↩︎

石。 ↩︎

君不亲射。此古先王之法制。 ○此一段，应“备器用”句。 ↩︎

山林，谓材木樵薪之类。川泽，谓菱芡鱼鳖之类。所资取以为器用者，是贱臣皂隶之事，小臣有司之职，非君之所亲也。 ○此一段，应“君不举”句。” ↩︎

言欲按行边境，不专为观鱼也。 ○饰说。 ↩︎

陈，设张也。公大设捕鱼之具而观之。 ↩︎

矢，亦陈也。 ↩︎

非礼便是乱政。棠实他境，故曰远地。 ↩︎

隐公十一年 左传 ↩︎

附。 ↩︎

三国之师，俱附于许之城下。 ↩︎

谋。 ↩︎

胡。 ↩︎

蝥弧，旗名。 ↩︎

郑大夫公孙阏。 ↩︎

食。 ↩︎

恨考叔夺其车，故射之。 ↩︎

颠，坠也。考叔坠而死。 ↩︎

郑大夫。 ↩︎

周，遍也。麾，招也。蝥弧，郑伯旗，故呼曰“君登”。 ↩︎

郑师见君之旗，故尽登城。 ↩︎

齐不取。 ↩︎

同供。 ○谓许不供职贡。 ↩︎

预。 ↩︎

鲁不取。 ↩︎

郑庄始以三国之师同克许。难自专功，而佯让齐逊鲁。及齐、鲁交让，而郑庄因受焉，是齐、鲁堕郑术中也。盖郑与许为邻，庄公眈眈虎视已久，一日得许，心满意足，又欲掩饰其贪许狡谋，故下文逐层商量，逐步打算，遂成曲曲折折，袅袅亭亭之笔。 ↩︎

许庄之弟。 ↩︎

偏，边鄙也。 ○己弟叔段何在，而爱及他人之弟。特借此布置一番，是奸雄手段。 ↩︎

逞，快也。言许祸降自天，非我欲伐许也。 ↩︎

同姓群臣。 ↩︎

同“供”。 ↩︎

共，给也。亿，安也。 ○就处常推出一层。 ↩︎

叔段。 ↩︎

糊口，寄食也。段出奔共国，故云寄食于四方。是怕人说，自开口先说。 ○就处变推出一层。 ↩︎

以上追前，以下料后，只此句点题。 ↩︎

郑大夫，公孙获。 ↩︎

伏下。 ↩︎

以礼，如人以恩礼相遇。悔祸，悔前日之祸许，而转而佑之。根上“天祸许国”来。 ○十五字作一句读。若者，逆料之词。是说在自己身后者，明明自己在时，天未必其悔祸于许也。下乃紧承悔祸意，作两层写。 ↩︎

同“婚”。 ↩︎

无宁，犹宁无也。兹，此也。言宁无此许公复奉许之社稷。唯我郑国之有所请告于许，如旧昏姻，许其能降心以从郑也。 ○三十字作一气读。就有益于郑处，推出一层。 ↩︎

福。 ↩︎

因。 ↩︎

言无长他族类，迫近居此，以与我郑国争此许地。吾子孙将颠覆危亡，救之不暇，而况能禋祀许之山川乎。精意以享曰禋。或谓“他族”是暗指齐、鲁，似极有照应。但此是说在自己身后者，恐非专指齐、鲁也，玩“子孙”二字可见。 ○三十三字作一气读。就有害郑处，推出一层。 ↩︎

居许东偏。 ↩︎

去声。 ○应许公复奉其社稷。 ↩︎

语。 ↩︎

圉，边陲也。应“无滋他族实逼处此”。 ○三句总收上文。 ↩︎

而，汝也。 ↩︎

应前得没于地。 ↩︎

乃，亦汝也。以无财物之累，可以速于去许。 ○亦说在自己身后者，明明自己在时，汝一日不可去许也。 ↩︎

新邑，河南新郑也。旧郑在京兆。庄公之父武公，始迁邑于河南。 ↩︎

周自东迁之后，日见衰微。 ↩︎

序，班列也。周序先同姓，后异姓。王室既卑，故子孙日失其序。 ↩︎

泰。 ↩︎

印。 ↩︎

大岳，神农之后。尧，四岳也。胤，嗣也。见许非周子孙，后未可量。 ↩︎

王室既卑，子孙失序，是天厌周德。而郑亦周之子孙，岂能与许争此地乎。此明公孙获不可久居许之意。 ○已上两边戒饬之词。满口假仁假义，只为自家掩饰。绝不厌其词之烦。快笔英锋，文中仅有。 ↩︎

于是乎有礼者，见郑庄一生无礼，唯此若有礼耳。 ↩︎

四句，是礼之用。 ↩︎

刑，法也。 ↩︎

舍。 ↩︎

铎。 ↩︎

去声。 ↩︎

六句，是说郑庄用礼。 ↩︎

又断一句。言从外面看去。真可谓知礼矣。 ↩︎

桓公二年 左传 ↩︎

告。 ↩︎

泰。 ↩︎

宋华督弑殇公，恐诸侯讨己，故以郜国所造之鼎赂鲁。桓公至是取所赂之鼎于宋，纳于大庙。 ○曰“取”、曰“纳”，书法凛然。 ↩︎

受弑逆者之赂器，以污宗庙，非礼之甚也。 ○断一句。 ↩︎

鲁大夫，僖伯之子。 ↩︎

言人君者，将昭明善德，闭塞邪违，以显示百官，如日月之临照焉，犹恐不能世守而弗失。故复以其德之最善者，昭著于物，以垂示子孙。 ○“昭德”、“塞违”并提，是一篇主意。然“昭德”正所以“塞违”也，故下历言“昭德”之实。 ↩︎

清庙，肃然清净之庙也。茅屋，以茅饰屋也。 ↩︎

活。 ↩︎

大路，祀天车，朴素无饰。越席，结草为席也。 ↩︎

泰。 ↩︎

大羹，大古之羹，肉汁也。不致，谓无盐梅之和也。 ↩︎

嗣。 ↩︎

作。 ○黍稷曰粢。凿，精米也。一石舂为八斗。 ↩︎

俭约不敢奢侈。 ○“昭令德以示子孙者”一。 ↩︎

挺。 ○衮，画衣。冕，冠也。黻，蔽膝也。珽，玉笏也。 ↩︎

璧。 ↩︎

昔。 ○带，革带。裳，下衣。幅，今之行縢，即裹脚也。舄，复履也。 ↩︎

耽上声。 ↩︎

宏。 ↩︎

延， ○衡，维持冠者。𬘘，冠之垂者。纮，缨从下而上者。𫄧，冠上覆者。 ↩︎

尊卑各有制度。 ○“昭令德以示子孙者”二。 ↩︎

律。 ↩︎

丙。 ↩︎

卜上声， ○藻率，以韦为之，所以藉玉也。佩刀之鞘，上饰曰鞞，下饰曰鞛。 ↩︎

盘。 ↩︎

留。 ↩︎

鞶，大带。厉，大带之垂者。游，旌之末垂者。缨，马饰。 ↩︎

尊卑各有等数。 ○昭令德以示子孙者三。 ↩︎

火，画火也。龙，画龙也。黑与白谓之黼，黑与青谓之黻。龙，画于衣。火黼黻，绣于裳。 ↩︎

上下各有文章。 ○“昭令德以示子孙”者四。 ↩︎

车服器械之有五色，皆以比象天地四方。 ↩︎

大小各有物色。 ○“昭令德以示子孙者”五。 ↩︎

扬。 ↩︎

四者皆铃类，钖在马额，鸾在镳，和在衡，铃在旗。 ↩︎

四者齐声，自然节奏。 ○“昭令德以示子孙”者六。 ↩︎

三辰，日月星也。画于旗旗。交龙为旗，熊虎为旗。 ↩︎

旌旗灿烂，象天之明。 ○“昭令德以示子孙”者七。 ↩︎

登降，谓有损益。纪，维也。发，扬也。纪律，纪纲、法律也。 ○总“昭德”作一收。戒惧而不敢易纪律，即所以塞违也。 ↩︎

今受赂立督，是不昭德而灭德，不塞违而立违。 ↩︎

同“置”。 ↩︎

寘，犹纳也。 ↩︎

象，效尤也。诛，责也。 ○不可纳者一。 ↩︎

由百官之违邪。 ↩︎

谓宠臣之受贿赂，章明而无所忌惮也。 ↩︎

大庙，百官助祭之所。章明昭著，莫过于此。 ○不可纳者二。 ↩︎

同洛。 ↩︎

九鼎，夏禹所铸。三代相传，以为有国之宝。武王克商，迁九鼎于成周之雒邑。 ↩︎

义士，伯夷之属。 ↩︎

其见非于义士必甚。 ○不可纳者三。 ○历言灭德立违之失，以见赂鼎当速出之于庙也。 ↩︎

仍寘大庙。 ↩︎

大夫官。 ↩︎

即哀伯。 ↩︎

僖伯谏隐观鱼。其子哀伯谏桓纳鼎。积善之家，必有余庆，故曰有后于鲁。 ↩︎

桓公虽灭德立违，哀伯惓惓不忘谏之以昭德。 ○“昭德塞违”总结。 ↩︎

桓公六年 左传 ↩︎

随，汉东姬姓国。 ↩︎

委。 ↩︎

楚大夫。 ↩︎

使之求平于随，诈也。 ↩︎

瑕，地名。楚军于此，以待随之报。 ↩︎

去声。 ↩︎

少师，随大夫。董成，主行成之事。 ↩︎

楚大夫。 ↩︎

言不得志于汉东，是我失策使然。 ↩︎

去声。 ↩︎

张，侈大也。楚之失策，正坐此患，故不能得志。下乃为楚画策。 ↩︎

张则不惧，离则不协，楚然后可以得志，故曰利。 ↩︎

随之少师，素自侈大。 ↩︎

雷。 ↩︎

请藏其精兵，示以羸弱之卒，使少师忽楚，而愈自侈大。 ○三张字，呼应紧峭。 ↩︎

律。 ↩︎

疽。 ↩︎

楚大夫。 ↩︎

随贤臣。 ↩︎

言季梁在彼必谏，虽羸师无益于楚。 ↩︎

言不徒为今日计。且随君宠少师，未必听季梁之言。 ↩︎

毁军，羸师也。王从伯比之计。 ↩︎

一句喝破毁军之诈。 ↩︎

小有道，大淫乱，然后小能敌大。 ↩︎

忠民信神，是一篇主意。 ○承道。 ↩︎

祝史正辞，谓祝官史官，实其言辞，而不欺诳鬼神。 ○又承忠信。 ↩︎

是无利民之忠。 ↩︎

矫举，谓诈称功德以告鬼神。 ○是无正辞之信。 ↩︎

臣不知其小之可以敌大也。此断言楚不可追之意。 ↩︎

全。 ↩︎

突。 ↩︎

成。 ↩︎

牲，牛羊豕也。牷，纯色完全也。腯，肥貌。黍稷曰粢。在器曰盛。 ○上兼举忠民信神。随侯单说信神，一边已忘却忠民了。故下归重民为神之主上。 ↩︎

信神只在忠民上看出。故下三告，皆关民上。成民，指养与教言。 ↩︎

祝史奉牲以告神，下仿此。 ↩︎

博，广也。硕，大也。言是牲广大而肥充。 ○告神只一句。下仿此。 ↩︎

告神以“博硕肥腯”者，谓民力之普遍安存，所以能如此也。 ↩︎

休去声。 ↩︎

促。 ↩︎

裸。 ↩︎

瘯蠡，疥癣也。三句俱承民力普存说。唯民力之普存，故其所养之畜，蕃大而无疥癣，咸备而不阙失。 ○答上“牲牷肥腯”句。 ↩︎

以善敬之心，将其旨酒。 ↩︎

答上“粢盛丰备”句。“酒醴”一段是补笔。 ↩︎

牺牲粢盛酒醴，所以谓之馨香者，乃民德之馨香，无谗谀邪慝故也。 ○总一笔，答上“何则不信”句。 ○内用七个“谓”字、七个“也”字，顿挫生姿。末“所谓馨香”一句，直与上“所谓道”一句呼应。 ↩︎

养以成民。 ↩︎

九族，上至高祖，下及玄孙。 ○教以成民。 ↩︎

因。 ↩︎

精意以享曰禋。 ○致力于神。 ↩︎

谓祭则受福，战则必克也。 ↩︎

应“夫民，神之主”句。 ↩︎

收完上文。 ↩︎

去声。 ○修政，指忠信而言。兄弟之国，谓汉东姬姓小国。言当与之亲而协，不可与之弃而离，庶免于楚国之难也。 ○又找一笔。与鬬伯比之意暗合。妙。 ↩︎

应“惧”字结。 ↩︎

庄公十年 左传 ↩︎

贵， ○鲁人。 ↩︎

现， ○请见庄公。 ↩︎

去声。 ↩︎

肉食，谓在位有禄者。间，犹与也。言在位者自能谋之，汝又何与其谋焉。 ↩︎

肉食者所见鄙陋，其谋未能远大也。 ○“远谋”二字是一篇关眼。 ↩︎

问何恃以与齐战。 ○问得峭。 ↩︎

衣食二者，必分之冻馁之人，或者感吾之德，而可以战乎。 ↩︎

分惠未能遍及，民心不肯从上所使，未可恃以为战。 ↩︎

牺牲，祭牲也。玉，苍璧黄琮之类。帛，币也。此皆礼神之物。言祭祀之礼，不敢有加于旧，而祝史告神，必以诚信，或者感格神明，而可以战乎。 ↩︎

一时之小信，未能感孚于神。而神亦弗肯降之以福，未可恃以为战。 ↩︎

小狱，争讼也。大狱，杀伤也。情，实也。言小大之狱，虽不能明察，然必尽己之心以求其实，或者狱无冤枉，而可以战乎。 ↩︎

察狱以情，不使有枉，是能尽己之心，亦忠之一端也。君能尽心于民，则民宜尽心于君，庶可以一战。 ○“可以一战”，紧照“问何以战”。一“可”字，又与下四“可”字相应。 ↩︎

去声。 ○若与齐战，则请从行。 ○“请从”，与上“请见”相应。 ↩︎

去声。 ○乘，兵车也。 ↩︎

酌， ○长勺，地名。 ↩︎

公欲鸣鼓以进兵。 ↩︎

大崩曰败绩。 ↩︎

公欲驰车而逐齐兵。 ○“将鼓”、“将驰”，与上“将战”相应。 ↩︎

辙，车迹也。轼，车前横木。 ↩︎

两“未可”，两“可矣”，突兀相应。 ↩︎

公问刿不鼓，及下视、登望之故。 ○又与“问何以战”相应。 ↩︎

言所以必待齐人三鼓之故。 ○未战论忠，将战论气，肉食人见不到此。 ↩︎

言所以下视登望之故。 ○“克之”、“逐之”，作两样写法。笔墨精采。 ↩︎

僖公四年 左传 ↩︎

会。 ↩︎

无钟鼓曰侵，有钟鼓曰伐。民逃其上曰溃。 ○看齐来楚踪迹，便不正大。 ↩︎

牛走顺风，马走逆风，两不相及，喻齐楚不相干也。 ↩︎

问得冷隽。绝不以齐为意。妙。 ↩︎

邵。 ↩︎

召康公，周太保召公奭也。太公吕望，齐始封之君也。 ↩︎

汝。 ↩︎

五侯，五等诸侯。九伯，九州伯长。 ○一援王命，破“不相及”句。 ↩︎

第， ○履，所践履之地。穆陵、无棣，皆齐境。言其所赐之履，不限地界也。 ○二宣赐履，破“涉吾地”句。 ↩︎

供。 ↩︎

包，裹束也。茅，菁茅也。《禹贡》：“荆州贡菁茅。”缩酒，束茅立之祭前，而灌鬯酒其上，象神饮之也。征，问也。昭王，成王孙也。南巡狩，渡汉水，船坏而溺死。 ○三举楚罪，破“何故”句。 ↩︎

昭王时，汉水非楚境，故不受罪。 ○管仲问罪之词，原开一条生路，故对便一认一推，恰好。“问诸水滨”一语，近谑。 ↩︎

刑， ○陉，楚地。颍州召陵县南有陉亭。 ↩︎

楚大夫。 ↩︎

如，往也。使往齐师观兵势。 ↩︎

屈完请盟故也。楚不服罪，故师进。楚既请盟，故师退。 ↩︎

去声。 ↩︎

乘，共载也。 ○写齐总不正大。 ↩︎

去声。 ↩︎

去声。 ↩︎

不谷，诸侯谦称。言诸侯之附从，非为我一人，乃是寻我先君之好。未知汝楚君肯与我同好否。 ○此处一番和缓，后复一番恐喝，霸术往往如是。 ↩︎

骄。 ↩︎

徼，求也。言我以君之惠，而得徼社稷之福，使寡君见收于君。虽为君辱，实寡君之愿也。 ↩︎

前犹是挟天子以令诸侯，此直是挟诸侯以令诸侯矣。宜乎其穷于屈完之对也。 ↩︎

方城之山，可用为城。 ↩︎

江汉之水，可用为池。 ↩︎

齐桓说攻说战，何等矜张。屈完只闲闲将以德以力两路合来，一扬一抑，又何等安雅。 ↩︎

“及诸侯盟”，则非专与齐盟也，与篇首关应。 ↩︎

僖公五年 左传 ↩︎

献公。 ↩︎

扶又切。 ↩︎

二年，虞师、晋师伐虢，灭下阳。至是又假道以伐虢。 ○下一“复”字，便伏下“一甚可再”意。 ↩︎

虞贤大夫。 ↩︎

表，外护也。言虢为虞之外护。 ↩︎

虞失外护，则必与之俱灭。 ○事急故陡作险语。通篇着眼在此。 ↩︎

玩。 ↩︎

玩，狎也。在昔为晋，在今为寇。在昔为启，在今为玩。晋不可启，故一为甚。寇不可玩，故不可再也。 ↩︎

昌遮切。 ↩︎

辅，颊辅。车，牙车。言虞如牙车，如齿在里。虢如颊辅，如唇在表。虢存，则辅车相依；虢灭，则唇亡齿寒。 ○此言灭虢正所以自灭。应“虢亡，虞必从之”句。 ↩︎

晋，虞，皆姬姓，故曰“吾宗”。 ↩︎

泰。 ↩︎

虞仲，即仲雍，二人皆太王之子、王季之兄也。太王于周为穆，穆生昭，故太王之子为昭。 ↩︎

大伯不从太王翦商，与虞仲俱逊国而奔吴，是以不嗣于周。而虞仲支子，别封西吴，是为虞之始祖。 ○此段只说虞固出于太王。 ↩︎

二人皆王季之子，文王之弟也。王季于周为昭，昭生穆，故王季之子为穆。仲封东虢，为郑所灭。叔封西虢，为今虢公始祖。 ↩︎

王功曰勋。盟府，司盟之官。二人皆有功于王室，文王与为盟誓之书，而藏于盟府。 ○此段乃说虢更亲于虞仲。 ↩︎

虢比虞于晋，又近一世。晋既灭虢，何爱于虞，而反不灭乎。 ○破“晋吾宗”句。 ↩︎

进一层说。 ↩︎

桓叔，始封于曲沃，庄伯其子也。献公乃桓叔曾孙，庄伯之孙，言晋虞不过同宗。而桓庄之族，为献公同祖兄弟，实至亲也。 ○倒句妙。若顺写，则将云且晋爱虞，能过于桓庄乎。 ↩︎

逼，贵近也。桓叔庄伯之族无罪，而献公尽杀之。是恶其族大势逼也。 ↩︎

至亲而以宠势相逼，犹尚杀害之。况虞有一国之利，献公肯相容乎。 ○破“岂害我”句。 ↩︎

据，犹依也。言虞有神祐，晋虽欲害而不能。 ○写痴人如画。 ↩︎

鬼神非实亲近乎人，惟有德者，乃依据之。 ↩︎

《蔡仲之命》篇辞。 ○“德”字引书一。 ↩︎

《君陈》篇辞。 ○德字引书二。 ↩︎

《旅獒》篇辞。言祭者不改易其物，而神唯享有德者之物。繄，语助也。 ○“德”字引《书》三。 ↩︎

总三书。 ↩︎

民为神之主，神享要从民和看出。故带说此句。 ↩︎

凭。 ↩︎

冷语，妙。 ↩︎

吐，不食其所祭也。言虞国社稷山川之神，亦享晋明德之祀，所谓“非人实亲，惟德是依”也。 ○破“享祀丰洁，神必据我”二句。 ↩︎

去声。 ↩︎

恐惧晋祸，挈其妻子以奔曹。 ↩︎

腊，岁终合祭诸神之名。言虞不能及岁终腊祭，即在吾族既行，而遂灭也。 ○“腊”字根上“享祀”来。 ↩︎

即以灭虢之兵灭虞，不再举兵也。 ○说虢亡虞必从之，何等斩截。 ↩︎

僖公九年 左传 ↩︎

去声。 ↩︎

修睦以尊周室，故以为礼。 ↩︎

宰，官。孔，名。胙，祭肉。异姓诸侯，非夏商之后，不赐胙。襄王使宰孔赐齐桓胙，盖尊之比于二王也。 ↩︎

有事于文武，谓有祭祀之事于文武之庙。天子称异姓诸侯，皆曰伯舅。 ○本与下“以伯舅耋老”句连文，只因齐侯欲下拜歇住。王命遂分两番说，错落入妙。 ↩︎

将下阶拜，受天子之赐。 ○插入一句，妙。 ↩︎

紧接。 ↩︎

迭。 ↩︎

如字。 ↩︎

七十曰耋。劳，功劳也。级，等也。言天子以伯舅年老，且有功劳于王室，故进一等，不令下阶而拜。 ↩︎

止。 ↩︎

言君尊如天，其威严常在颜面之前。八寸曰咫。 ↩︎

去声。 ↩︎

小白，桓公名。陨越，颠坠也。公自称名，言我岂敢贪天子之宠命，不下阶而拜。恐得罪于天，而颠坠于下，适足以昭天子之辱，敢不下阶而拜乎？ ↩︎

句。 ↩︎

句。 ↩︎

句。 ↩︎

句。 ↩︎

僖公十五年 左传 ↩︎

即吕甥。 ↩︎

穆公。 ↩︎

王城，秦地。秦许晋平之后，晋惠使却乞召吕甥迎己。故会秦伯盟于此。 ↩︎

不和二字，对得骇人。 ↩︎

去声。 ↩︎

语。 ↩︎

小人，在下之人也。君，指惠公。亲，谓死于战者。征缮，征赋治兵也。圉，惠公太子名。言小人耻其君为秦所执，痛其亲为秦所杀，不惮征赋治兵以立太子。曰：“必报秦之仇，宁事戎狄，而与之共图也。 ↩︎

君子，在上之人也。言君子爱其君，而知晋国之有罪，不惮征赋治兵，以待秦归晋君之命。曰必报秦之德，惟有死而无二心也。 ○初读“不和”二字，只谓尽露其短。今说出“不和”之故来，始知正炫其长。两边一样加“不惮征缮”四字，是制缚秦伯要著。 ↩︎

又用“不和”二字作一束。笔法严整。 ↩︎

或死，或归。 ↩︎

小人不知事理，徒为忧戚，以为秦必害其君；君子以己之心，度人之心，以为秦必归其君也。 ↩︎

毒秦，谓晋背施闭籴，毒害秦国也。 ○所以可戚。 ↩︎

所以为恕。 ○即承上君子小人说来。双开双合，章法极整，又极变。 ↩︎

舍。 ↩︎

晋有二心，而秦执之。晋既知罪，而秦舍之。 ↩︎

舍之，则秦之德莫厚于此。执之，则秦之刑莫威于此。 ↩︎

服秦者，怀秦之德。贰秦者，畏秦之刑。 ↩︎

秦归晋君之役，使诸侯怀德畏刑，可以成霸业也。 ↩︎

若秦初纳晋君，今执之而不安定其位。 ↩︎

秦既执晋君，今不归而使之复立为君。 ↩︎

是秦始有德于晋，而今则变德为怨，秦岂肯为此。 ○前两段，并述君子小人意中事。“贰而执之”以下单就君子意中，一反一正歆动他。 ↩︎

入其彀中。 ↩︎

牛，羊，豕各一，为一牢。将归之故加其礼焉。 ↩︎

僖公二十二年 左传 ↩︎

以宋襄公伐郑故。 ↩︎

即子鱼。 ↩︎

宋，商之后。 ↩︎

公将图霸兴复。 ↩︎

获罪于天，不可赦宥。 ○言不可与楚战。 ↩︎

弘。 ○泓，水名。 ○总一句。 ↩︎

宋兵列阵已定。 ↩︎

楚人尚未尽渡泓水。 ○是绝好机会。 ↩︎

何意。 ↩︎

机会犹未失。 ↩︎

省句法。 ↩︎

又何意。 ↩︎

阵。 ↩︎

大崩曰败绩。 ↩︎

尖。 ↩︎

门官，守门之官，师行则从。歼，尽杀也。 ○二句，写败绩不堪。 ↩︎

归咎襄公不用子鱼之言。 ↩︎

去声。 ↩︎

同擒。 ↩︎

重，再也。二毛，头黑白色者。言君子于敌人被伤者，不忍再伤。头黑白色者，不忍擒之。 ○二句引起。 ↩︎

阻，迫也。隘，险也。言不迫人于险。 ○释上不可意。 ↩︎

亡国之余，根弃商句来。鼓，鸣鼓进兵也。言不进兵以击未成阵者。 ○释上未可意。 ○寡固不可以敌众。宋公既不量力以致丧师，又为迂腐之说以自解，可发一笑。 ↩︎

一句断尽。 ↩︎

擎。 ↩︎

勍，强也。强敌厄于险隘，而不成阵，是天助我以取胜机会。 ↩︎

迫而鼓进之，何不可之有。 ↩︎

犹恐未必能胜也。 ○加一句，更透。 ○辨“不以阻隘”，“不鼓不成列”。 ↩︎

苟。 ↩︎

胡耇，元老之称。言与我争强者，皆吾之仇敌。虽及元老，犹将擒之，何有于二毛之人。 ○辨“不禽二毛”。 ↩︎

明设刑戮之耻，以教战斗，原求其杀人至死。若伤而未死，何可不再伤以死之。 ○辨“不重伤”。 ↩︎

若不忍再伤人，则不如不伤之。不忍禽二毛，则不如早服从之。 ○再辨“不重伤，不禽二毛”，更加痛快。 ↩︎

凡行三军，以利而动。 ↩︎

兵以金退，以鼓进，以声佐士众之气。 ↩︎

若以利而动，则虽迫敌于险，无不可也。 ↩︎

谗。 ↩︎

儳，参错不齐之貌。指未整阵而言。声士气之盛，以致其志，则鼓敌之儳，勇气百倍，无不可也。 ○再辨“不以阻隘”“不鼓不成列”，更加痛快。 ○篇中几个“可”字相呼应，妙。 ↩︎

僖公二十四年 左传 ↩︎

隙。 ↩︎

吕甥，郤芮，皆惠公旧臣。恐为文公所逼害，欲焚公宫而弑之。 ↩︎

现， ○寺人，内官也，名披。请见文公，欲以难告。 ↩︎

让，责也。公使人数其罪而责之，且辞不相见。 ○总二句。 ↩︎

五年，献公使寺人披伐公于蒲城。 ↩︎

汝。 ↩︎

献公命汝经宿乃至，汝不待宿，而即日至。 ↩︎

其后我奔狄国，从狄君田猎于渭水之滨。 ↩︎

去声。 ↩︎

惠公命汝三宿乃至，汝不待三宿，而次宿即至。 ○就文公口中说出伐狄一事，补传所未及。 ↩︎

二者虽奉献公，惠公之命，何其至之太速也。 ○已上皆让之之词。 ↩︎

区。 ↩︎

袪，衣袂也。披伐蒲，斩公袪。言所斩之袪尚在，汝其去乎！ ○二句，是辞之之词。 ↩︎

去声。 ○臣谓君之入晋也，庶几知君人之道矣。若犹未也，又将及于祸难。 ○含讥带诮，小人轻薄口吻。又将及难句，已微露其意。下就文公之言，作两层辨驳。 ↩︎

奉君命无二心，古之法制如此。 ↩︎

前此伐公，乃为君除恶，当尽吾力为之。 ↩︎

公在献公时，则为蒲人。在惠公时，则为狄人。于我何关，而不速杀之？ ○竟斥之为恶，复等之蒲狄人，快语。 ↩︎

今安知无有如蒲狄而能为公害者乎，当亦有人奉命速至如披者也。意在含吐间，隽甚。 ○已上答虽有君命何其速也之意。 ↩︎

石。 ↩︎

去声。 ○庄公九年，鲁纳子纠，与齐战于干时。管仲射中齐桓公带钩，后桓公用管仲为相。 ○“射钩”对“斩袪”，恰好。 ↩︎

君若反其所为，则我将自去，无所辱于君命。 ↩︎

披，阉人，故称刑臣。言但恐惧罪而行者甚多，宁独我刑余之人。言外见旧臣畏逼不安，必有祸难，意在含吐间，隽甚。 ○已上答“夫袪犹在，女其行乎”之意。 ↩︎

公乃召见寺人披。披以吕、郤之谋告。 ↩︎

避难也。 ↩︎

即吕甥。 ↩︎

瑞。 ↩︎

吕、郤之才，不亚狐赵，因事失计，自取戮辱，惜哉！ ↩︎

僖公二十四年 左传 ↩︎

文公反国，赏从亡之臣。 ↩︎

介，姓。之，语助。推，名。介推亦在从亡中。未尝言禄，而文公颁禄，亦不及介推。 ○先正多责推借正言以泄私怨。看此叙事，先书“不言禄”三字，使知推本自过人一等。 ↩︎

八人皆死，唯文公独存。 ○一非人力。 ↩︎

惠公，怀公，皆忮害无亲。外而诸侯，内而臣民，无不弃之。 ○二非人力。 ↩︎

三非人力。 ↩︎

四非人力。 ↩︎

置，立也。 ○总断一笔。二三子更有何说。 ↩︎

再痛骂之，快极。 ↩︎

贪天之功，在人为罪，在国为奸。而下反以为义，上反以推赏，是上下相欺，难与一日并处于朝矣。 ○此即是归隐意，乃“不言禄”之由也。 ↩︎

兑， ○言何不自去求赏，即不求以死，将谁怨耶。 ○母特试之，故作相商语。 ↩︎

尤，过也。我以贪天者为过，今复效之，则我之罪，又甚于彼矣。 ↩︎

看推自亦认有怨言，何劳后人又责其怨。 ↩︎

母特再试之，故再作相商语。 ○上是试以求利，此是试以求名。 ↩︎

烟。 ↩︎

人之有言，所以文饰其身。吾身将隐于山林，何用假言辞以文饰之。若自言之，是非隐而求显也。 ○上是不欲享其利，此是不欲享其名。 ↩︎

细玩此四字，乃知其母上二番特试之也。 ↩︎

有此贤母，故能成子之高。 ↩︎

“不言禄”，结案。 ↩︎

绵上，西河地名。以此为介推供祭之田。 ↩︎

志，记也。旌，表也。言以此田记吾禄不及推之过，且表推“不言禄”之善也。 ○“禄亦弗及”，结案。 ↩︎

僖公二十六年 左传 ↩︎

考去声。 ↩︎

展喜，鲁大夫展禽之弟。犒，劳也。 ○人来伐我，却往迎劳之，便妙。 ↩︎

受命，受犒师之辞命也。展禽，即柳下惠，名获，字禽。食采于柳邑，谥曰惠。 ↩︎

同“境”。 ↩︎

伏后“乃还”二字，妙。 ↩︎

不敢斥尊，托言来犒执事之臣。 ○辞令婉转。 ↩︎

小人君子，以无识有识言。 ○说恐不得，说不恐又不得，分作君子小人说，奇妙。 ↩︎

同“悬”。 ↩︎

县，系也。罄，《国语》作“磬”。谓府藏空虚，如悬磬然。青草，蔬食也。时夏四月，今之二月，百物未成。故言在内而府藏空虚，在野而蔬食不备，鲁之所恃者何在，而不恐乎。 ↩︎

先王，成王也。 ○一句喝出，辞气正大。 ↩︎

鲁祖。 ↩︎

泰。 ↩︎

齐祖。 ↩︎

去声。 ↩︎

提出二国之祖，转到王命。论有根据。 ↩︎

此句是先王之命。 ↩︎

太师，司盟之官。职，主也。 ○加此二句，见王命凛凛至今。 ↩︎

阕，失也。灾，难也。弥缝，匡救，所以谋其不协。若此者，盖欲昭明太公夹辅之旧职也。 ○“是以”字，紧承上王命来。三“其”字，皆指鲁而言。 ↩︎

先之以桓公，疾接及君即位，妙。 ↩︎

诸侯之望君，咸曰：“其能率循桓公、弥缝匡救之功。” ○不独写鲁，通写诸侯，妙。 ↩︎

我敝邑用是不敢聚众保守。咸曰：“岂其嗣桓公世方及九年，而遽弃王命，废旧职，其若先君太公，桓公何？” ○二十五字，作一气读。“曰”者，心口相商之词。盖用反语收上王命旧职二层，宕逸。 ↩︎

正转一句，紧峭。 ↩︎

直收到“君子则否”句。 ○三“恃”字，呼应。 ↩︎

齐侯更不下一语，妙。 ↩︎

僖公三十年 左传 ↩︎

文公。 ↩︎

穆公。 ↩︎

晋文主兵，秦穆会之。 ↩︎

文公出亡过郑，郑不礼之。 ↩︎

郑伯虽受曹盟，犹有二心于楚。 ○二句，言致伐之由。 ↩︎

凡。 ↩︎

函陵，泛南，皆郑地。 ○二句，写秦晋分军次舍。可以乘闲私说，伏下烛之武夜缒见秦君。 ↩︎

郑大夫。 ↩︎

郑大夫。 ↩︎

佚之狐已有定算。 ↩︎

遣烛之武。 ↩︎

隐示不早见用意。虽近怨，然辞亦婉曲。 ↩︎

公先自责。 ↩︎

转语急切，自然感动。 ↩︎

乃许处见秦君。 ↩︎

坠。 ↩︎

缒，悬索也。至夜乃悬城而下，恐晋觉也。 ↩︎

提过郑事一边，妙绝。 ↩︎

反跌一句。下乃历言亡郑之无益而有害，极为透快。 ↩︎

秦在西，郑在东，晋居其间。设若得郑，而秦欲越晋国，以为边鄙，相隔甚远。君亦当知其难也。 ○亡郑无益。 ↩︎

烟。 ↩︎

陪，益也。邻，谓晋也。言秦得郑，必为晋所有，是益邻矣。邻之地厚，则秦之地相形而薄也。 ○亡郑又有害。 ↩︎

舍。 ↩︎

同“供”。 ↩︎

郑在秦东，故曰东道。行李，使人也。言秦能舍郑以为东道主人，秦之使者，往来过此，或资粮乏困，郑能供给之，于秦又何所害焉。 ○舍郑有益无害。 ↩︎

晋君，谓惠公。赐，犹德也。焦，瑕，晋河外二邑。言穆公曾纳惠公，亦云有德矣。惠公许秦以河外焦瑕二邑，乃朝济河，而夕即设版筑，以守二城。其背秦之速，君之所知也。 ○此借旧事以见晋惯背秦德。与之共事，断无有益。绝好一证。 ↩︎

平声。 ↩︎

宕笔妙。进一层说。 ↩︎

封，疆也。肆，大也。阙，削也。言既灭郑，以辟其东方之封疆。势必又欲大其西方之封疆。若不削小秦地，将何所取之，以肆其西封也。 ○此言晋不独得郑，后必将欲得秦，为害甚大。 ↩︎

上言亡郑以陪邻，此直言“阙秦以利晋”，何等透快。 ↩︎

悦。 ↩︎

恕。 ↩︎

三子皆秦大夫。戍，屯兵以守也。 ↩︎

秦师退矣。 ↩︎

晋文公舅。 ↩︎

请击秦师。 ↩︎

微，无也。夫人，指秦伯。文公亦秦所纳，故言微秦伯之力，何缘得为晋君。 ↩︎

赖秦力得国，而反害秦，是不仁也。 ↩︎

智， ○误与同事，是不知也。 ↩︎

二国整师而来，而乃自相攻击，易之以乱，是不武也。 ↩︎

晋师亦退矣。 ↩︎

僖公三十二年 左传 ↩︎

秦大夫。三十年，秦伯与郑人盟，使杞子等戍郑。 ↩︎

管，锁钥也。 ↩︎

秦大夫。 ↩︎

轻行而掩之曰袭。 ○总断一句。破潜师得国之非，下作两层写。 ↩︎

兵师劳苦，其力必尽。远方之主，易为之备。 ↩︎

一层言郑不可得。 ↩︎

郑既知之，则秦兵勤劳而无所得，必生悖逆之心而妄为。 ↩︎

不但郑知，他国无不尽知，伏下晋人御师。 ○一层言师不可潜。 ↩︎

不受其言。 ↩︎

孟明，姓百里，名视。西乞名术。白乙名丙。 ↩︎

呼孟明也。 ↩︎

十三字，要作哭声读。 ↩︎

合手曰拱。言尔何有知识，设当中寿而死，尔之墓木已拱矣。极诋其衰老失智也。 ↩︎

去声。 ↩︎

殽地险阻，可以邀击。晋有宿怨，御师必在于此。 ↩︎

大阜曰陵。 ↩︎

桀之祖。 ↩︎

同“避”。 ↩︎

殽之北陵，两山相嵚，故可以避风雨。 ○点缀情景，惨淡凄其，不堪再诵。 ↩︎

四十一字，要作哭声读。 ↩︎

为明年晋败秦于殽张本。 ↩︎